那年时光漫长仿佛夏天永远晴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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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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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度相信,因为有几个月的大厂生活,所以他们绝不是普通同事。期待过他们的互动,惋惜过他们的不合体。到后面热情也逐渐被消磨,只是理性地痛恨各方阻碍,没法见证一个好的偶像团体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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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好热好热好热
不愧是秋老虎。太阳滚烫。黑裤子红上衣,布料粘上石粉灰。温热空气。睫毛颤动。均匀很轻的呼吸。汽水瓶被吱呀旋开,仰头露出的脖颈线条白皙又脆弱。膝上厚书哗哗翻动,单薄的白纸黑字被日光炙烤得像油煎饼吱啦响,差点脱口而出一句老板加蛋加红肠。天高云淡。被松开的气球像浮在浅水的濒死鱼,被灰身白翅的鸟一口叼走。白栏杆上的锈泛着被烤焦的颜色。红到发灰的塑胶场。整齐划一的墨绿铁丝网将其切割成小块。林荫道上黄的绿的银杏树颇有情调。应季却无人问津的银杏果被碾烂成一地糜红。突然砰的一声震动。这一刻时间被狠狠放慢。喧嚣的场面被拉长成电影里的慢镜头。条条大路通罗马。又是谁在冲向终点。直到0219号和0318号一起撞线,少年间相视一笑的默契和轻轻碰拳。长腿白袜,运动鞋上的同款logo。坐在高朋满座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央,我几乎要确信这又是某种不可避免的命运,在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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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乡
我要允许他们拥抱。双双栽倒在河岸边徐徐涌动的丛生杂草。蟋蟀停止吟唱,蜻蜓不再点水,锋利的叶片在男孩嫩生生的胳膊上磨蹭出一道道细小伤口。河岸对面升起照亮黑天的焰火,绽放成无数个银白色小点,坠落至不知处湮灭了所有。连带着电线塔和遥远的“噼啪”声都变得无比浪漫。我要他们歇斯底里地去爱,通过互相撕咬着亲吻将占有欲达到极致。身边是涌动乌水和滚烫的光,荒诞盛大的烟火只是一场无声告白,死而复生的尘埃宣告两颗星星升起又陨落,坠落爱河一不复返。我要让他们知道,在神馈赠的最后一点光芒熄灭时,他们还能在对方眼中看到彼此在发亮。 那便是如进不可拔之温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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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社会舆论下,背负着指责的同时能依旧说出爱的,才是更加纯粹,更加深重的爱。肉体灵魂的结合与共鸣,是更加难得的。无论多么炽热的爱,最后都会归于平淡,所以在最激烈时刻选择走向毁灭的,会更被人铭记。害,这种感情我贫瘠的语言没法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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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发带是不是魏无羡的本体啊 太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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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蔷薇 上
文/四月兔 1 余安逸的笑很好看,和她本人一样。如果一定要说,我会形容成一株逐渐舒展开花瓣的蔷薇。我曾经看过的,包的紧紧的花苞,花瓣缓缓一弹,嚓的一声宛然开放,瓣尖上悬挂着的露珠也跟着快乐地震颤。她笑起来,眼睛都会弯成一弦镰刀状的月牙,星星都藏在里面。原本抿起的双唇微张,嘴角上扬露出贝齿。梨涡自然而然地浮现出来,软软的一个凹窝。嘴角旁那颗小痣也被带动起来,像浮在忽上忽下的海波里。明明只有几秒的时间,她笑起来的样子却在我眼前慢动作似的逐帧播放。通常这个时候我会傻傻地盯着她看,像一只嘴巴里塞满果仁却停止咀嚼的松鼠。 可当目光交汇时我却慌了。她直视着我,正如同方才我直视着她那样。那头小鹿在我心里没头没脑地横冲直撞,担心眼神是否太过炽热而被看破,我不知所措地想扭头躲避。 “菡菡应该很适合短发。”她突然说。我终于察觉到,刚才那分明是不掺杂任何感情的审视打量的目光。我暗骂自己一句傻瓜。 余安逸在上海长大,骨子里流着南方姑娘的血。即使她在北京读了四年书,也依旧改不掉软绵绵的口音。她父母都是苏州人,她从小说的也是苏州话。吴侬软语这四个字,放在她身上实在再合适不过。我和她变熟之后她就这样叫我,菡菡,菡菡。这个已经很多年没被提起的乳名,也只有我妈和外婆在我的婴孩时期这样唤过我。而我早已不再和外婆住在一起,我妈也改口称呼我的全名,叫我时总带着不耐烦。如今它被余安逸拍掉灰尘从陈旧的记忆里拽出来,自她口中轻轻摇曳着一声一声传进我耳朵里。 说完她又轻轻笑了。一只手在我齐肩的地方比划着,指侧柔柔地磨擦过脖颈,将我垂下来的一缕碎发挽在耳后,温柔得像隔夜的秋波和江中映月。而我又变成了一只傻掉的松鼠,一颗熟透坠地的金果,一瓶狠冲出瓶盖的橘子汽水,脑袋顶几乎要冒出幸福泡泡,眼睛几乎要长在她身上。 但她这次没有看我。 2 我第一次见余安逸,就在那天,我原本每天重复的日常被打破,在拉开门把光放进来的瞬间就对上第一眼。第一惊是惊门外居然站着个女人,第二惊是惊这个人长得好漂亮,很舒服让人移不开眼的那种漂亮。肤白唇红眉眼弯弯,那双如同黑曜石的眸子和我一样写满了诧异。落日把她浸染成黄澄澄的柑橘色,仿佛都能嗅出芳甜的果香。她的一只胳膊抬起,俨然是正要敲门。我看到一枚戒指镶嵌在她无名指上,明晃晃地显示被拥有。如果我是个画家,我一定会选择为她描一头蒂希若式的头发,再镶嵌一道金边,足以配得上永垂不朽。 我那句你是谁还没飞出口,答案就先一步从我脑子里跳出来。她是隔壁的新住户,与未婚夫相携前来置办新房。这一点我妈在晚饭时就有提起,并且表示不满装修的噪音,并就着我日进繁重的课业发表了一大通忧虑言论。相较我妈的担心和唠叨,我爸却是很不以为然,他趁机抢过遥控器调到体育频道,一边盯着屏幕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反正等季菡考完试咱们就搬走了,再说现在他们也没多大动静,别让她把不专心的理由都归结到这上头。我妈白了他一眼,敷衍地一声嗯。我一声不吭地边看电视边扒饭。电视上,比赛临近尾声,哪个队的成员打破比分僵持的场面,扳回一局。观众席上的巨型横幅霍霍地颤,尖叫声欢呼声不溢于耳。画面跳转,主持人开始介绍哪位体育明星,我爸在一旁咂嘴。 “我得找个时间和他们谈,不然耽误你的课。”我妈忧心忡忡的话音和电视主持人的字正腔圆的读稿声重叠到一块儿去。 可没想到“他们”却自己主动找上门来了。还是在这个我妈出门,我独留看家的尴尬时间点。 “你家大人不在吗?”她很快调整了原先受惊的神色,一眼瞅见我胸口的校徽,便如此问道。 嗯。出口我才发觉我的声音竟然有些抖。我鼓起勇气直视她的眼睛,努力做到应对自如,心跳却不受控制地怦怦加速,这是我对陌生人一贯紧张的常态。她的眼睛让我想起小时候玩的玻璃弹珠,透明晶体里嵌着一弦花纹。无论如何我也无法得知玻璃背后的秘密,就像我无法透过那点余晖去读懂她眼底里不可捉摸的情绪。 “是这样,我们要装修,还要把屋里一堵多余的墙面打掉,还要镶瓷砖。”紧接着她连说带比划地给我展示她的计划装修平面图,倒是井井有条一丝不苟。 “镶瓷砖的声音会很吵,但是我们会很快弄完。就是,我想了个办法,如果你们空闲外出的时候可不可以通知我一下,我们就在那天做这些工作……你觉得这个方法可不可以?” 听她吐语如珠,说得流畅认真,最后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太过自作主张于是微微垂下头,最后竟征求起我的意见来。她看着我,眼睛里的期待如同跃动的烛火,一闪一闪。 3 我妈一回家我就简单地把这事和她复述了一遍,她皱着眉头有些惊异,手上拎着的购物袋也没放,整理好思绪后非要追问我一些不存在的细节。我用力锁紧了房间的门,我妈喋喋不休的追问声才戛然而止。 我靠在房间的门板上发呆。我真害怕她哪一天变成《傲慢与偏见》里女主人公的老妈那样,动不动就叫:“哦天哪伊丽莎白,可怜可怜我的神经吧!上帝啊!”。未开灯的房间里很昏暗,只有一点柔和的霞光从窗纱的缝隙漏进来,在这个小小的矩形空间里肆意游走。书桌上还摊着我未整理好的笔记,作业和习题,它们缩在一片阴影里。得抓紧时间去写了。下意识地,这个疲惫的念头茫然地爬进我脑海。而我却半点都不想动作,只是自顾自地放空了大脑,无意识地盯着墙上被镶上金边的画框。没头没脑地从而想起谁,想起她的眼睛,她说的话。空握着衣角的手指渐渐蜷缩,一点柔软的布料被攥出温潮的褶皱。 『 “哎,我应该等你和你父母商量好再来问的。”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自我检讨太过莽撞。没有居高临下,就像两个女高中生在课间十分钟探讨一道奥数题有几种解法。仿佛站在她面前的我不是个穿校服的别扭女学生而是个和她同龄的人。我的生活里向来就是一群群老古董对我颐指气使,我习惯了看他们总是摆出一副长辈的姿态煞有介事地教育我,要求我。而此刻,她这样友好似朋友般地同我商讨,我反而不知所措起来,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作祟,泪水几乎盈睫。她多好看,比四月春光还粲然。她好温柔,甚至照顾到我这个笨拙小孩的想法,尽力做到不妨碍别人。如果把她比作花,恐怕路人都不忍心采撷。 她快要走出院门时我鼓起勇气叫住了她。 姐姐。我试探性地喊。 啊。她站住了,扭过头应了一声。 她在看着我,夕阳只能在她身侧镶金,无法临耀全身,此刻她的眼睛还是纯粹深邃的黑曜石,洋溢着笑意。轻轻转身,那双眼睛更加澄澈清透,颜色像极了被阳光晒暖的水杉木。 那样温暖。 对上那双眼睛,我脑袋里准备好的一切漂亮说辞都乱成了纠作一团的麻絮,我几乎是不带思考地把心里想的说出口,问她的名字。 她愣了愣。 我紧张地盯着她,心口突突直跳。 但她还是说了,我姓余,余安逸。』 她说的很快很平稳,本就隔了一段距离,原本就圆润的音调更加圆润,我们这里说话容易“吃字儿”,几个音节直接在舌根上坐滑梯滑了一遭,化成悠悠吐口的薄雾。彼时的我根本不清楚她说了什么,只是勉强地记住了几个音节和口型,却没勇气再去问第二遍,独自反复斟酌,手指在掌心比划了一遍又一遍。 后来我们变熟,我又问她这个问题,她哈哈大笑,捏我的脸笑我呆,笑完还是一字一顿地将名字念出来, 余,安,逸。 很好听的名字。 她说,我妈妈希望我能平平静静安生一辈子。余安逸边说边把目光投到很遥远的地方,她轻轻拨动插花的手,涂着深邃的红指甲。 当天晚上我就做了一个梦,梦境充满潮湿的红,沉甸甸地吸饱了云端的水,明明是傍晚的火烧云该有的令人心悸冒汗的颜色,却又像指甲上的那点糜丽。我想起种在土陶里的红艳艳的指甲花,它们被捣碎成汁液铺涂在小葱似的指甲上,风干后的腐败春红。梦里余安逸穿着白天穿的那条茶色裙子。她对我讲话,传过来却模模糊糊仿佛浸泡在水里,融化在气泡里。我通过口型看出她在说,菡菡。 心狠狠一震。 姐姐。我下意识地唤。 天空中弥漫着的瞬息万变的浓蓝,夏夜的月白,潮湿的朝露,世间良辰美景都是为了比拟你才存在,但它们都不及你灼灼其华。姐姐,我现在只能叫你姐姐。我真想抱一抱你,埋首于你颈间呼吸,抬头撞上你明亮眼神。我才不要做那个期期艾艾的忸怩女学生,要像世界上所有爱耍赖撒娇的小鬼头那样,咧嘴笑着说一句,姐姐,你是我的姐姐呀。 然后你轻轻拧一拧我的脸颊肉,说,小孩。 只知道无端喜欢的怯懦小孩,都是不懂爱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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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百件事,和我无关的99%,只有一件值得挥洒热情,我们喜欢的东西太少了。所以在限定事件加足马力创造巅峰体验,收放热情的人生体验派,Let‘s make it Hig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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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英尺的两只蝴蝶
“飞机很快就要起飞了,现在客舱乘务员进行安全检查。请您在座位上坐好,系好安全带,收起座椅靠背和小桌板......” 我的膝盖上叠放着两张登机牌。黄明昊的座位和我挨着,那串黑色的编码只差了一个数字。我想,如果这次我们也不会分开,就会一起登上三角塔,我们的名字会镌刻在九人的丰碑上,永垂不朽。大概就像那串登机牌上的字符,紧挨着的专属座位,永远都是一起的。 黄明昊在我旁边眯起眼打着盹儿,最近的通告实在太忙,从我这个角度甚至能看到他眼下用粉都遮不住的黑眼圈。我们互相倚靠,如同世界上任何一双那样暧昧却又纠缠不休的亲密关系。此刻离地面有三万多英尺,飞机窗口之外的夜幕浓的像一罐黑漆。 他窝在我的颈肩上,像一只比任何时候都乖顺的猫咪,一如既往。我和他垂着的手靠在一起,指骨上分别镶嵌着两个同款的素戒,在柔和的灯光下霍霍地闪。我偷偷伸手扣住他的,轻轻摇了摇。这是我送给他的十六岁礼物,我们共享的秘密。于是我又想起从前。 南韩的日子很苦,真的苦。带来的郁闷心情比以前学舞蹈还要加倍。小时候学舞蹈要开韧带,下叉劈腿,遇到严厉的教练会直接一把下去摁你的腿摁到地。在那个疼懵了的状态下你可以哭可以叫苦,但在异国他乡不能。语言不通,你的意思别人无法体会,二是在那样一个娱乐业发达,行业竞争激烈的情况下,人人自危,人群都本能性地排斥异类。除了郁闷还是郁闷,除了焦虑还是焦虑。 我看过一本书。书上说克服焦虑唯一的方法就是活在当下。但我唯一的排解方法,就是找到一点熟悉的安全感。于是我又重拾了老本行,背着其他人不断偷偷练习以前的中国舞,古典舞。我会闭上眼睛想象凌厉挥舞的水袖,古典温和的乐曲,不同于嘻哈风格舞台的忽明忽暗的追光。再度睁开的时候,我看到一双眼睛。里面盛满一切澄澈明亮的东西,此刻为我熠熠发着光,是惊艳。 十三岁。中国人。小我六岁的新室友。那个像猫咪一样的小孩。黄明昊。 “正正哥跳中国舞的时候像一只蝴蝶。”从那之后我就听过黄明昊对着其他练习生如此说过,是炫耀的口气。就像幼儿园的小孩子在其他孩子面前显摆自己见过什么珍奇。只有我见过哦,你们都没有。起码他的韩语还是比我好很多的。 总是这种傻乎乎的话让我提起勇气继续走这独木桥。这种残酷的生存类选秀,一旦掉下去就是九死一生。我倒希望我是他口中有翅膀的蝴蝶。可最后我的希望还是落空了。他也是。 选秀失败后我们被安排回国。离开前一天我们去了很多地方。在首尔地铁里来来回回坐了一整天,看着车厢从拥挤变成空荡。仿佛在和相处了三年的一切进行仪式性地告别,直到天黑。最后坐在公司楼下熟悉的小餐馆里,对着烧酒和炒年糕大酱汤发散出来的袅袅热气茫然地发着呆,最后不知是谁先抓起杯子开始灌。我不知道黄明昊这样一个整天吃糖的小孩是怎么忍受的住酒精的苦味的,还能闷声不响地喝下去,惹得眼眶一圈红。几杯酒下肚,我们都心照不宣朝对方伸开手臂,理所当然地拥抱。彼此都伤痕累累,胸膛贴着胸膛,感受着心脏几乎相同的频率,连血都是烫的。我们都是两只遍体鳞伤的刺猬,都带着各自的骄傲和棱角,却还要怀着被对方刺伤的风险心甘情愿地互相拥抱。明明这种感情已经不同寻常了,我却固执地告诉自己这是兄弟间的情感,把一切理由归咎到认识太久关系太亲。 然后他亲了我的额头,一只手附在我的脸上,小心翼翼像是在反复抚摸一件珍贵的艺术品,确认他的存在。纤细的指骨上镶嵌着我送他的那枚素戒。原本想要一把推开他的手臂霎时失了力,软软地垂下来任他抱着。大脑就像撞到水泥柱子上的汽车,“砰”地报废了,内容一片空白。 他说,喜欢你。 疯了。我闭了闭眼。 真的要疯了。大脑懵掉的前一秒我居然还在迷迷糊糊地想,Justin,脸红起来的样子实在可爱。很像那种午睡起来迷迷瞪瞪的绯红。 我一向习惯了对人好,对所有人都好,建立许许多多的良好关系和人缘。这么多人,我从来没有陷进去过。而起初,我也只舍得匀一点点特殊性给黄明昊。可他食髓知味,抱着我的肩膀摇啊摇,试图占领所有的特殊性捞取我所有的爱。我便摇摇头笑着拒绝,搬出那一套所谓正人君子的理论,妄图制造隔阂,故作清心寡欲。不忍直视小孩那一瞬被击垮的失落神情,我只得选择转身与旁人谈笑亲近,试图逃避内心深处沉甸甸的负罪感和那一种初萌芽的感情。以为这样就可以轻轻松松杀死喜欢,以为这样我将会重新拥有不为情所困的心安理得。却不知这是一把双刃剑,刺穿了我也伤透了他。 胸口里仿佛有被锁住的东西在凶猛股长,压抑感如潮水般袭来,那是“爱”。我一直以来都太爱惜自己的羽毛,如今再不说出口,我想我会死掉。 正廷哥?正廷? 我睁开了眼睛。黄明昊,他又救了我一次。他担心地看着我说,正廷,正廷哥你睡了好久,不舒服吗。我含糊地点点头,又摇摇头,额头上覆满晶亮亮的汗。他为我扯过一块毯子盖在身上,神情是少见的庄重认真,红透的耳尖却出卖了心迹,十六岁的少年是一只青涩未熟的秘果,依旧不懂得如何在喜欢的人面前隐藏情绪。 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个多好的小孩,未经琢磨的软玉,我怎舍得玷坏。无论怎样,他依旧以远超过地球的质量吸引着我,这个小孩鲜明得就像暴雨冲刷过后的街道。让我不由自主地期待未来,未来的未来,就像现在手上那串登机牌上的字符,紧挨着的专属座位。我们永远都是一起的。 即使他此刻要问我愿不愿意一起坠入绮丽梦境,在三万英尺的高空徜徉,做两只不知疲倦的蝴蝶。我想我也会答应的——我早就应该说出这个心照不宣的答案了,在我第一次送他素戒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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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觉得这个故事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那么那时就该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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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您没有社交账号,我也要说我对您真是无比喜欢,因为天气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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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震南0621生日快乐
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这小孩长得太乖了。加上练习统一发的卫衣本来就很少年气,再把卫衣帽子罩在头顶,就重点突出了你露出来的刘海小卷毛和一双懵懂眼神,又纯又欲,惹得我姨母心泛滥。你是一块温润无害的玉,但也和大多数人一样,心存想要威震四方乘风破浪的梦想。 但我只猜对了一半,你是玫瑰,浑身敛起尖利荆棘的玫瑰,那是你的保护墙,外人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你说你不喜欢与陌生人搭话,别人不与你交流你就不会主动理他。我一拍大腿:这不就是我吗!阿南你不是一个人!可是你虽然嘴硬,但依旧渴望爱,渴望找到志同道合的人,渴望共鸣。哎,简直像极了独立意识刚萌芽的青春期小孩。你太能让人母爱泛滥了。 说实话,我被你吸引,并不因为你是第一名。而是因为你实在很有个性,在断层出道那日你握着话筒,大声说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第一名,如此骄傲如此坦荡。有个性的人很多,但是你这种 我有这份实力我敢说 的性格,比那些惺惺作态假装谦虚要痛快的多,我喜欢你这样的cool guy。 在生存游戏之中,一次次的角斗输赢中,如果你想改变现状,你需要先遵守这个规则,然后在这个规则里玩到top,然后才能转过身来告诉其他人一个更好的方法。这是生存游戏之道,选秀节目同样适用。这些道理你都洞察到了,并且运用起来得心应手,你的断层出道不无道理。 现在的人都在包装人设,你却说,为什么我不能做那个没有包装,裸露在外面的商品。你说你绝对绝对不会为了什么而做什么,绝对不会为了迎合大众喜好去做音乐。 你说,那不是音乐。那不是我想要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 其实这很难说,社会是个大熔炉,它不允许特立独行打破常规的人,少年人特立独行的倔强思想更不可以。它迟早会被一点一点慢慢地扼杀。注定是悲哀。转念一想,难道你不会察觉吗?怎么可能。你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于是我又该死地抱起一线希望。你每一句坦荡荡的话,希望你也会坦荡荡地去做好,我期待看你将来拍着胸脯说 我做到了 的模样。 十九岁本就是个充满希望的年纪,像你这样的小孩,年纪正好,时机正好,正是人生路上前途似锦,一片光明的时候。你不要担心路途坎坷莫测,不要担心你的背后会有多少眼睛,不要担心自己是否达到预定的期望。你已经摘得仲夏第一个桂冠,之后还会有很多很多向你奔来,你已经成为了很多人的光了。 我祝你,祝十九岁的周震南永远满怀赤子之心,眼神永远清澈明朗,永远坦荡。即使永远是个虚假的代名词,我也希望时间能善待你。 就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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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fter什么时候可以在“喜欢”那一栏里装个搜索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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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来说,网络虽然未知但是一个属于自己的博客总会给你一种安心感。于是我喜欢社交软件,我把这里当做自己的世界,我可以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说我想说的话。一回到现实,我便会自动地与所有人保持着礼貌的距离。所以从来没有人知道我有这一面。 包括写写东西。每一个来自远方的评论都能让我感觉到快乐,现实生活中谁都不知道,我也不会去告诉他们,这样我的世界就被破坏了,我不允许。 如果突然有人打破了这个规则呢,我会恨他,不惜一切讨厌他。我筑起来的高墙坍塌了,我暴露在大庭广众下,他们用审判怀疑的眼光打量我,剖析我,包括我写的东西。那些都是我的秘密,它们组成我,我便成为它们。 我拼命躲藏,僵硬地微笑敷衍,只是想找一个阴暗但是温暖安心的角落。你以为没有心甘情愿的溺水者吗?你拉他们上岸实在是多此一举,他们被迫破水而出的第一件事就是愤怒地给你一拳。所以就别再拉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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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915×2+917+1234567=?
毕业前最后一节语文课,张女士给我们出了一道数学题。 喂,太奇怪啦,您是语文老师! 这道数学题的答案是5201314。我们欢呼起哄,她调皮地眨眼说,千言万语都汇集在这个数字里了。张女士今天很漂亮,穿着一件黑底小碎花连衣裙,脸上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是为了这次告别。我趴在桌子上偷画她的肖像,同桌和我一样都是大近视眼,她戴上眼镜,突然怔怔地说老师眼睛红了。我抢过眼镜定睛一看,果不其然。 张女士属于比较感性的那一类人,她和其他古板的老师们不同,她是特殊的。她在我们面前从来不趾高气扬,甚至比其他老师更平易近人,教学也很卖力。但也因为这一点,才助长了那些活跃分子肆无忌惮的气焰。欺软怕硬永远是人的劣根性。 那天她终于忍不住了,在乱作一团的教室里情绪爆发,她夺门而出,眼泪就成串地砸到地上。教室里顿时一片死寂。课代表和几个同学慌了,攥着一大包纸巾跟着她冲出去。 后来她眼睛红红地站在讲台上,一手攥着纸巾一手撑着讲台对我们说,刚刚失控了,同学们对不起……她还说,她觉得自己好失败,我们对她都置若罔闻,她没有一个教师的尊严……说了好多好多。我们下面一排女生也跟着啪嗒啪嗒掉眼泪。 这样的情况是从来没有过的,一般老师遇到纪律乱的问题,管不了就任其发展,自己讲自己的课。他们才懒得与学生置气,气死自己更不值当,所以干脆不在乎更别说敞开心扉了。我们简直就是一群恶徒白眼狼,活生生地扼杀张女士的一颗真心。我妈知道了这件事,叹气说,好不容易遇到个关心你们的。 这件事还惊动了班主任。那会儿恰逢元旦假期,班主任给我们出主意,让我们用班费,以庆祝元旦的名义给张女士送束花,安慰安慰她。结果派去买花的同学抱来一大捧五颜六色的花束,太艳太俗气。我们都觉得差强人意,但希望她能喜欢这个心意,知道我们喜欢她。 也不是没有遗憾的事情,比如语文成绩,虽然我很喜欢她但是我却无法喜欢语文。我很喜欢文字,却打心眼里讨厌那些格式化的语文。张女士曾经找我谈话,她拍拍我肩膀说,你的名次这么排前,说明你是能考高分的水平,你要自信啊,你要自信。我有点想笑,难道我平时表现得那么自卑吗?本来想自负地回一句,这不是自信不自信的问题。但还是忍住了。现在再想到她当时那双认真的眼睛,还是觉得抱歉,我大概辜负了她的期望。 我觉得,跟其他老师比起来,我还是最喜欢张女士。不仅是因为她打扮入时,懂得网络上一些新鲜有趣的梗,会给我们讲电视剧里的病句和流行语,课间还会给我们唱《生僻字》,还因为她太不一样了,和其他作风古板老派的老师完全不一样,从不过分约束管教我们或是整天摆着一张臭脸。我能感觉到她是懂我们的,并且喜欢我们。张女士是可爱的老师,希望她教书多年之后再想起我们,偶尔想起我们,会说这是群可爱的学生。不管怎样,认识她,能做她的学生,无论如何都是件开心的事。 张女士曾经给我们讲试卷时说过,不管题干怎么变,出题人想考你的还是那些东西。同理,不管问题如何千奇百怪,想对你说的永远都是5201314。 这次换我们给你出题,这个心照不宣的答案永远留给张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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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皆可平
*张颜齐x周震南 *作为生日礼物送给 @咸鱼夏菌要翻身 ,注意查收,是你喜欢的南以颜喻! 文/四月兔 “张颜齐!” 周震南举着麦中气十足地喊出我的名字,冻结的表情不复存在反而笑出一口白牙。我记得他,初评级时很响地为我鼓掌的A班小孩。他那双眼睛亮晶晶的,看上去很乖,就像一只小松鼠,梳着软乎乎的绒毛摆弄黑亮小巧的爪。强烈的阳光刺得他那双细长的眼睛迷溜成一条缝,他不得不蹲在一块阴凉里,微微仰起头,更像一只小松鼠了,让人忍不住想上前揉揉头。他的目光在熙攘人群中穿梭寻找,最终第一个喊出的是我的名字。 人群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呼,无数道目光朝我投来,其中既有艳羡也不乏惊讶。我远远地冲着周震南笑了。我离开众人的簇拥,迈下一截截台阶。恍惚中我脚下的阶梯不再是阶梯,地面不再是地面,是成千上万的树木和汹涌的海洋。酡红的落日坠落进深海,溅起银星千千万,发散出的光芒多惹眼,那是周震南眼睛的一部分。 那是一半海水一半火焰。暗流涌动的水,正如他表面看似平静到毫无波澜却又能够掀起惊涛骇浪。火焰代表他的信念,他的野心,所有野火般的桀骜不驯。还有挑战。挑战自己的人生。这是我从周震南的眼睛里读到的。可他,一个刚成年的小孩,还是个骄傲的小孩,本能地浑身带刺,绷着一副冷面孔,让人对他既好奇,又不敢。他椰子皮般的硬壳之下却是柔软鲜甜的椰肉,这一点只有我知道。我也隐隐期待,我是否也可以同周震南一起挑战自己的人生,共度不止当下的二十。 这,你选什么。 初评级时,周震南脸上不可思议的迷惑表情弄得我也很迷惑。他隔着一条银河仰头对我说,我们一起从F打到A啊。 我看到有期盼的光在他眼里小小挣扎。我知道他的心思,我当然也清楚能同他并肩是我心里渴求。但是我更清楚我和他之间横亘的距离。因为我还不太行,所以不得不隔着人群看他背影。等等我,我会努力,会翻山越岭抵达金字塔的顶端,然后。 然后再与周震南并肩,那是个一伸手就能揉到小松鼠头发的地方,怎么能不心动。 从十八岁之后,我有考虑过我能够从这个世界得到什么。现在我在考虑来到这个四面环水的岛屿,我会得到周震南的什么,我又能给周震南什么。他要和我交朋友,那首先我们要交换什么东西才能使我们的联系开始产生千丝万缕的缠绕。如果世界回到最初,那么除了混沌就只有山和海,山的这边是我,海的尽头处是周震南。可是只要他愿意我也愿意,我们会顺理成章地产生共鸣,热切到你无法想象的共鸣。两颗拖着长长弧线的炽热流星,两颗年轻有力的心发生碰撞就像滚烫的沸腾铁水,就像一嚓火星咻咻窜上一大堆篝火木,劈里啪啦烧的满天红光。那么此时所及景色就只有我和他两人了,我们作为我们自己,作为周震南和张颜齐,都在这片混沌中谨慎地活着并且卑微地爱。 这次不一样。小松鼠难得放下戒心,选择蜕下傲娇坚硬的外皮,毫无顾忌地捧出自己。周震南在向我招手,向我发出并肩同行的邀请,在高朋满座之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只有我们在心照不宣地交换一个默契眼神。 那么我会张开手臂奔向他,用力且小心翼翼地回应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作为答复,没有什么比和周震南一起走向前程似锦更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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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我赶不到你生日那天祝福 就紧急上线艾特你一下 给好朋友 @咸鱼夏菌要翻身 祝你生日快乐!!! 认识你是在2015年。当时就觉得你好可爱,怎么这么会照顾人,简直是善解人意小天使下凡。我们互相安利互相交换歌单还一起磕cp,你的空间就是我的快乐源泉,我每次都感叹你真的好沙雕。有时候我去骚扰你小窗,我们天南海北地乱扯,居然还能从北方的蜜枣粽聊到南方的虾饺。我山东人你福建人,南北差异这个问题在我们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说起来一言难尽又忍俊不禁。 希望将来有一天我会南下,去你口中描述的那家灌汤包铺子吃我心心念念了好久的虾饺,扶着湿乎乎的墙和你一起猛拍蟑螂。或者将来你来北方,我们一起在软绵绵的雪地里打滚也有何不可,然后哆嗦着身子缩在暖气边烤一下午。 哦,还有一句话我应当对你说,我用你教我的说一句就是“考试干巴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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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樱桃是早熟的。它们是最先上市也是最快被接踵而至的市场埋没。野樱桃们会在这个青黄不接的春夏之交成熟,它们在风吹雨打的山沟里苟活,无法与温室里被精心照料的大红大紫相媲美,甚至连果实都红得不丰腴。它们只能小心翼翼地守候着枝头青的黄的粒粒珍宝,在天边露出鱼肚白时摘一把鲜嫩的露水,揉进它们逐渐饱满的生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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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 小松菜菜子
有幸看见你提及我的名字,原谅我太啰嗦可能还跑题,无病呻吟的毛病改不了。 这句话不是我写的。我有点疑惑,看了看投稿的要求,哦,除了摘选,原来也可以是对谁说的话啊。 那么,是你对我讲的咯?我挺荣幸的,希望你没有艾特错人〒_〒,如果你想和我聊深一点的,那你实在找错了对象,因为我实在不是一个有什么高深思想的人,但既然你对我说了我就和你聊两块钱的,虽然你可能本没有这个意愿和我深谈。 你说的美,我主要理解为人的美。 你说你觉得不存在美而不自知,某一方面我是认可的,排除视力存在障碍的人群,其余的人都知道自己哪部分出众。但是品德上的就不一定了,因为真的存在那种 生活在自卑阴影下但是却真的善良可爱的这样一群女孩。 说句题外话,人们随意定义美这个词,那么美也就没有定义了。厚嘴唇小眼睛可以说美,黑皮肤和胖也可以说美。并不一定非要符合主流审美的肤白大眼睛小蛮腰才可以说美。虽然我也喜欢肤白貌美的美女。 转为正题,但又的确,无论品德还是外貌,我也觉得美这种东西的的确确是需要其他元素做对比才会发光。就比如说出这种话的你,比总爱跑偏的我美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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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紧我
抓紧我。 这三个字你说的轻不可闻却有力,原本在人群的嘈杂混乱中彷徨的我听到这句话,仿佛一下子被注入了定心剂,心里那块沉甸甸的大石头从摇摇欲坠的天平坠落,你那句轻飘飘的话取代它的位置,不慌不忙地将我纷乱的心绪温柔地一一展平捋直。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心里颇占分量,我想你是懂得我的,不然你也不会在我们将要被汹涌人潮挤散的瞬间朝我伸出手。 你很爱我,我从你眼底的柔波里就可轻易窥见这个事实。我也对你一片赤诚真心,我这个桀骜不驯的小男孩明明是爱惨了自由,最后却极其乐意同你细数这小火慢炖的四季。我想我真的是溺死在你这片明媚春光里了。 我恨不得将我的全部献给你,将我的一切全都坦荡荡地剖开摆在你面前。我是贩卖真心的杂货商贩,我将各种各样真真假假的真心折叠成好看的花样,你是因为好奇心被吸引来的过路人。你奋力向我走来,眼眸明晃晃一闪一闪,偏偏中意我这颗还在有力跳动着的。你喜欢我。得到你肯定的答案于是我舒了一口气。我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唯有听到你真切地在我耳边说 我 爱 你,我才心安。你千万别烦我,别人不知道,但我可在意你了,非常在意。话说你想要个什么形状?我什么都可以折给你,帆船月亮一盏冰凉酒,你要什么都可以。我急切地说,恨不得整个儿心脏都捧到你面前。可你摇摇头,嘴角是云淡风轻的笑意。你说,不需要折叠修饰,我只要你最原本的样子就好了,我喜欢那样的你。所以你千万不要被人轻易改变了,最初的你才是最璀璨的模样。知道了吗?Justin?不要被这股逆流冲散了,别离开我。 Justin,Justin。抓紧我。 朱正廷那双熟悉的手笔直地朝我伸来,五指大大地分开旋即紧紧扣住我的手。被人群猛然一撞,手指交错缠绕的空隙多了一些,没关系,再紧紧地十指相扣。没有什么能改变我们,没有谁能把我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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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甜
黄明昊喜欢甜,他在吃虎皮蛋糕卷时,喜欢把草莓奶油都挖出来吃掉,最后只留下一个中心空空如也的蛋卷。或许是因为练习生的生活都太苦了,加上原本就年纪小。因此他更有足够的理由去喜欢甜甜的事物,尤其是糖。软溜溜的蚯蚓软糖,清甜的水果硬糖,口感极佳的爆浆软糖,可以咔嚓一下咬碎的牛奶球,草莓味樱桃味白桃夹心味,他无一不欢。他格外喜欢刺啦一下拆开玻璃纸,放入口之后味觉神经振奋到欢欣鼓舞的感觉。当然巧克力除外。大汗淋漓地跳完舞,他不喜欢满嘴都是巧克力这种厚重馥郁的甜腻弄得味觉跟着肉体一起疲惫不堪。 还有一个和他一样不喜欢巧克力的人,是朱正廷。所以当黄明昊把虎皮蛋糕卷中心的草莓奶油挖空时,姗姗来迟的朱正廷只得到一个中部空空的巧克力蛋卷。他气得对着连嘴角奶油还没擦净的黄明昊吹胡子瞪眼。 “刷牙!”朱正廷咬牙切齿地敲了他一个爆栗。 等黄明昊从洗漱间里出来,朱正廷已经好好地坐在沙发上吃红丝绒了。他一边把蛋糕往嘴里送一边朝黄明昊扬扬自得地笑,鼻子都嘚瑟得快翘到天上了。 眼巴巴地瞅着朱正廷一口口吃,嘴唇逐渐被白的粉的乳酪慕斯和红曲粉染成两片翕合舒张的酡红花瓣,娇弱得让人多想采撷蹂躏一番。脑海里神经一根根断掉又被一道白亮电光重新连接,一个想法猛然跳上黄明昊脑海—— 朱正廷的嘴唇会是什么味道的?会是甜味吗?一定是的。十七岁的少年认真地思考着。 真正贴上去的那瞬间,黄明昊才发现他这位亲爱的哥哥满足所有他对甜蜜的幻想与期盼。他的嘴唇裹着甜甜的糖衣,尝起来就像碳酸饮料吱吱冒着气泡的那种甜,甚至还掺杂了乳酪与柠檬的青涩,比滚烫仲夏二十七度的温柔晚风更让人微醺。胜过爆浆软糖和虎皮蛋糕千千万万倍,刹那间就俘获了黄明昊的脉搏心跳。甜味赋予黄明昊的意义,每一分都是朱正廷。 就这样卡的一声摁下暂停键,让这一刻永远定格吧,让时间定格在十七岁和二十三岁,定格在少年与少年青涩的拥抱亲吻,定格在红丝绒和草莓蛋糕卷的春天里。等到命运的齿轮重新转动,我们就牵起对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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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protect you.
朱正廷睡着了。我睁大眼睛盯着空洞的天花板,在心里确认这个事实,一遍又一遍。 即使在响着轻微鼾声的昏暗练习室里,我依旧能像雷达一样准确无误地辨别朱正廷的所在位置。我太熟悉他了,现在躺在我旁边的那个一会儿在地板上仰躺成标准大字,一会儿又翻身蜷缩起来抱着羽绒服睡的人,就是他。只有他睡觉才这么不老实,还会哼哼唧唧地说梦话。 黑色的睫毛翼随着他平稳的呼吸翩跹,他像块刚出炉的软呼呼的白面包。此刻脱离了镁光灯的洗礼照耀,暂时放下所有包袱的他总算露出了真正放松的表情,我好久没看到了,人畜无害得令我心下一软。 电子腕表发出蓝色荧光,显示现在是凌晨六点零四分。外面天还未亮但雪已化干,有雾蒙蒙的光线犹如轻纱般铺满一小块地板。我借着这点微光慢慢在地板上朝他挪动,将我们仅剩的距离一点点挤压殆尽。 咯噔一声。我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好像碰着一块东西。我提心吊胆地垂眸,定睛一看,是朱正廷的手机。灰色小块受到感应,刷一下亮起屏幕。 朱正廷也属于低头族人群。偶练开录时规定要收手机,朱正廷多次向Staff姐姐撒娇无果后,他鬼精的脑瓜子一转,转眼就把模型机交上去了。“Justin你看我买了四五个模型机”他得意洋洋地朝我敞开包炫耀,似乎格外满意我目瞪口呆的表情。 “我就是想知道她们的看法嘛……不知道她们喜不喜欢我们的舞台,会不会认可我……”他有些忐忑地咬紧嘴唇,欲言又止,却没停下手里翻屏幕的动作。 “Justin你看!有人记得我们俩诶!”原本静谧的空气中突然爆炸起快乐的五颜六色小烟花,朱正廷一下子被点燃了。他兴奋地拍我的胳膊,只是刷微博而已,他却惊喜得仿佛中了千万元的彩票。 三个小时前,我们刚刚扒完副歌最后一段舞。每个人都累得四仰八叉,手脚酸软抬不起来。于是泽仁便提议大家将就着在练习室眯一会儿。白炽灯熄灭了,摄像机关闭了,别说其他练习生,就连星星月亮都疲倦地闭眼睡去。只有我看到朱正廷悄悄地爬将起来,轻手轻脚地在羽绒服里翻找着。窸窸窣窣的声音逐渐消退,流淌出的惨白人造光把他冰冻成一具神色晦暗的木偶。手机壳上的灰色似乎还在不断蔓延,恶意满满地将这房间一切缤纷的色调打碎挤裂,挨挨挤挤地强行霸占每一分空间,沉甸甸地将人裹紧,压得他喘不过气 。那缕灰暗紧紧纠缠上他的指尖,渐渐地,他划屏幕的动作越来越犹豫,缓慢,最后卡哒一下黑掉了屏幕。就连那一点惨淡的人造光都没有了,整个房间彻底坠入乌黑。 但我能感受到他默不作声地抱着羽绒服在我身旁躺下。以及他砸碎在地板上的泪,也有一颗碎在了我脸颊上。 你有委屈要说出来。三年前的记忆里,尚且十九岁的朱正廷一边蹲着处理我练舞的伤口,一边像个大人一样老气横秋地耐心说教,可他明明只比我大六岁而已。我憋着嘴,依旧固执地不肯说一声疼。他的注意力全放在消毒棉球上,我一低头只能看见他圆圆的蘑菇头,我恶作剧地伸出手指绕着他的发旋打转,他也不恼,任由着我闹。 笨蛋,明明你自己都做不到把委屈说出来。你为了练习已经两天没合眼了。 因为上次经历过南韩的选秀,所以他对别人如何看待自己就越发牵肠挂肚。粉丝说他脸圆乎乎,他就狠下心去减肥,一日三餐西兰花,还要去健身房举铁。各种护肤品神仙水在身上涂涂抹抹,生怕给人留下邋遢印象。我却偏偏怀着桀骜心性,不多加修饰也不肯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而是自顾自在身前一砖一瓦垒出一道厚实的高墙,将那些肮脏的恶意阻隔在墙外,你们不喜欢就不喜欢,反正有其他人,有朱正廷爱我。 可我忘了,朱正廷不行,他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自卫。于是那些人便逮住这个不可多得的突破口,意欲将他同过去的腐土一起贬低在脚下。人都是有劣根性的,柿子都挑软的捏。 我摸着地板上那块微湿,没控制住低声骂了句脏话。拾起手机将朱正廷先前浏览的页面关闭,顺手删除了访问记录。这样明天他一早醒过来,就会以为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都是梦而已。关闭,关闭,再关闭。他到底看了多少?我无可奈何地皱眉,忍不住回头瞥向那个傻瓜。 咦——看吧,朱正廷,你真是天字第一号的大笨蛋,睡着了眼镜还戴在脸上,不硌吗。 我小心翼翼地在朱正廷身前坐下,衣服与地板的摩擦声在一片静谧中格外响亮,下一秒他会不会就醒来了?我心跳怦怦地想。好不容易稳下心神,慢慢从他脸上摘下那副圆框眼镜。那两块看似平平的镜片仿佛附着了神奇的魔力,悄悄向我发出戴上它们的邀请。我便神使鬼差地应了。 一刹那间天旋地转。朱正廷与深褐色的地板一起碎成湖泊,他的脸庞化为一块炼乳松糕,被涂上巧克力尖顶挂上圆溜樱桃。他的嘴唇好像两片弱不禁风的玫瑰花瓣在翕张。他从头到脚都是我喜欢的甜,摇曳着长势正好的无限春光,而我只想对那朵玫瑰浅尝辄止,告诉他:忘记它,那些不好的,全都忘掉,你还有我。 往他的方向俯身贴近,身体偏折四十五度,我们近在咫尺。呼吸喷洒在脸颊上越发燥热缱绻,我仿佛喝醉了酒,头脑微醺,太阳穴轻轻碰撞跳动,几乎要溺死在这些缤纷暗淡的色块上。 “Justin?”他的睫毛纠结地颤了几下,睁开了。声音也是被吵醒的那种闷闷不乐的沙哑。四目相对的瞬间,我愣住了,失去了言语表达的能力。 “你干吗呢?你眼镜摘下来,小孩会越戴越近视。”朱正廷似乎清醒了一大半,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就眼疾手快地将眼镜从我脸上取了下去,架在自己脸上。天旋地转的晕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钝钝的疼。——朱正廷戴上也是这样吗?答案是否定的。他已经习惯这种仿佛世界颠倒的错乱,戴上眼镜就好像戴上了一副可以躲藏可以伪装的面具。一旦笑呵呵的面孔剥落,只剩下满目无措和彷徨。 我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他害怕会重新被赶回无人问津的角落,害怕自己一蹶不振,害怕自己到底只是到外面的大好春光里走了一遭,结果不仅无法拥抱万丈光芒,反而在阴冷的磐石古堡里长睡不醒。 可是,明明胆小鬼不止你一个,为什么非要由你去承担这一切呢?你不需要这么温柔的。你成天在镜头前笑容灿烂地面对一切,却每次深夜都将自己锁在房间里独自咽下苦难和委屈,偷偷看那些恶评,你不要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 面对昏暗和静谧,面对我,他终于妥协,露出毫无防备的目光。那双眼睛仿佛被水洗过一样清明,不知所措、悲伤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当然只是在这四下静谧、无人关注的环境里。若是在白日里,他定是要将这些情绪隐藏得深不见底。我好想抱他,紧紧地抱,将他环在身前,我用自己后背替他抵挡外力的那种抱。或许十三岁的黄明昊尚未拥有这样的脊梁骨和坚实后背,可是现在的黄明昊却拥有可以依靠的肩膀了,即使没有强大到让人望风生畏的地步但也铁骨铮铮。朱正廷没有防御手无寸铁,我便做他遮风挡雨的墙。我们不会再次遭遇令人唏嘘的结局。 “我不是小孩,我和普通的十七岁小孩不一样——我是说,'你有委屈要说出来'这句话这是你以前对我说的吧?朱正廷,我也可以保护你,就和以前我受了伤你就会护着我一样。这次换我。” 我一口气把这些天堵在心里的话全说出来了,他看我的眼神看着看着就变了,紧接着垂下脑袋避开我的目光,沉默地盯着地上一小块光斑,两只手扣在一起,手指无措地下意识抠着地板。正当我快要因为尴尬而僵持不住的时候,突然,他的一只手缓缓放在我手上,明明是自然而然地十指相扣,但他仿佛像是做了一次重大决定。从此冰层断裂,冬水春活,玫瑰悄然绽放。 我想我知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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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我温柔,可我却分明戟张着片片棱角,无法折成一个柔软到不可思议的弧度,无法构建一个温柔得掐出水来的曼妙童话。于是你说我犀利,可我却没那么坚硬,也无法对世间不平进行严厉抨击,我这片可悲的贫瘠之地里居然也存在着零星希望,它们是死星中的火光,噼啪闪耀,以绵薄之力温暖着这阴恻恻的一隅之地。我介于二者中间,滑稽又可笑,想块未完工的三角铁,技师来不及把我铸炼完成就中途将我遗忘在一块不起眼的角落。我努力想发光发热,却只能徒劳地一点点冷却。硬度尚且不达标,无法拿来作为坚硬物件使用,最终只能落得和发硬的橡皮泥一样的命运——被丢进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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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讨厌真贫穷的反义词是什么吗?” 他那双眼睛澄澈透明得没有一丝杂质,在灯光下炯炯有神地看着我。无论他还是看客,甚至空气和尘埃都心跳怦怦地屏住呼吸,只待我缓缓说出那五个字。 我想黄明昊有时候还是很古灵精怪,这句土味情话多多少少算是他想出来的。他参考的原型是那句电影台词——“你知道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吗?” 快醒醒。有人轻声细语地唤我。我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吐息,试探着贴上来的手掌。耳朵里隐约钻进一段渐趋微弱的配乐,乐声遥远得仿佛天边传来。大脑里某个潜藏的记忆点被唤醒,画面噼里啪啦地闪现:有暖暖的被子兜住我,哦,我本来是在和黄明昊在宿舍一起看电影的。 正廷你睡着了。眼前的少年一边合上笔记本电脑一边戏谑道,刚刚明明是你非要凑过来看的。 一时语塞。谁知道你选的欧美片啊,我才不想看这一大堆眼花缭乱的英文字母……我自知理亏,开始耍赖性的狡辩。我知道黄明昊不会怪我。 那你知道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吗?他似乎仗着自己完整看完了电影很以为功,得意洋洋地卖起关子,见我一脸茫然便笑得更响。幼稚的小孩。我撇撇嘴。 黄明昊还刚满十七岁,十七岁的定义是什么呢,是青春期的尽头,是埋首于作业考试中的少年,是小孩。以前的我曾经坚定不移地认为,他和天底下所有喜欢装乖耍酷的青春期小孩一样,生人初逢总是安静拘谨,温顺得像一头不知所措的鹿。一转身便卸下严肃面具,嘻嘻哈哈地同亲近的人闹成一团,不可思议得像变魔术。他总会竖起全身的刺来保护自己初长成的独立人格,竭尽所能地将所有脆弱软肋严密包装,披上坚硬盔甲披荆斩棘肆意张狂,满怀年少轻狂者的一腔孤勇。他好像一棵桀骜不驯的树,在外力压迫下依旧不肯驯服,即使被迫粗劣地砍掉些许长势茂盛的逆反枝叶,即使生长得再艰难险阻也要still go on。一如所有向往自由的青春期小孩,弯弯曲曲地傲然挺立,呼啦一下冒出满枝子青绿色犄角,沾满毛茸茸的露水,义无反顾得视死如归。所以那段时间,我经常头痛地想他的青春期到底多久结束。反观我的的年少时光,几乎都耗尽在那间练功房里。我那点本应存在的可怜的叛逆,早已被各种各样的舞蹈基本功和严苛的训练要求悉数磨平。我被打磨得像块温温顺顺的玉石。如果说黄明昊是棵不屈不挠顽强生长的树,我就是个被削掉了锐利棱角的树桩。 一开始我是这样以为的,后来才觉得似乎自己会错了意。他反而懂事得令人同情,仅仅年少就学会如何察言观色,如何讨得生人喜欢。他的反骨隐藏在过分早熟的人格之下,即使被外界锋芒刺痛也从不轻易显露。谨慎涉世的同时,他也小心翼翼将他那份私藏的温柔热忱倾注给我。无数个只有宿舍空调的暖风带来热度的夜晚,我们曾共享过一盒辣炒年糕,被子枕头一张床,首尔和廊坊的月亮,甚至彼此。正因这些永不复还的独家记忆,所以在我眼里,他才和其他成千上万的十七岁小孩有了不同。区别是,他拥有我,我拥有他。我们共同拥有着一段不可磨灭的三年,真真正正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两人的三年。这段温情记忆流淌在我身体里,遍布每一条奔流的血管,直抵供氧的心脏。 在电影播放时我睡着做了个噩梦:那群鸟逃出hatter的礼帽,尖叫着把那根荆条穿透我靠近心脏的第三根肋骨,它们僵硬迟缓得像生了绣的发条木偶,没有人替他们除去那层讨厌可怖的铁锈,它们只会流着泪水凄厉地尖叫重复, 你知道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吗?你知道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吗? 说啊!它们不停逼迫我说出答案,泪水落地凝结成半碎裂状态的冰晶。 声调拖得又臭又长。我的鼓膜痛苦地叫嚣,我的头颅可怜巴巴地呼救,它快要毁灭了啊,救救我。 救我的是他。急促的呼吸,颤巍的睫毛,黄明昊察觉到我在噩梦。于是他朝我伸出手试图唤醒我。他那只手多温暖,血液奔腾永不停息,脉搏坚韧又有力,一下一下跳动。我们了解彼此的心理,我们俩从不逼迫对方去怎样怎样遵循一些条条框框,他只希望让我按自己的想法活,怀着赤诚勇敢追随。因为他也是这样的人。我对他亦是相同。可只是这一点就足够让我溺死在他的温柔乡里。我们是多么般配无双,仿佛上天把一个完好的物什劈成了两半,一半是我一半是他。不需要任何人的逼迫,我不会像爱丽丝面对汉弥西的求爱时那样窘迫不安以至于要逃避,我会坦荡荡迎上他的目光。 只是因为喜欢啊,没有道理。只因为喜欢他没有道理。 所以我想,即使这次他问我关于乌鸦或是反义词的问题,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对他说出那句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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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注杂食老师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不怕她腐唯只怕她激情推荐对家。 老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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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ly one
啪嗒、啪嗒。通往小礼堂的走廊空无一人,所有微不足道的细小声响都被无限放大,转身时衣服发出很响的摩擦声,像是谁在揉一张塑料纸。以往这条狭窄通道上是铺着一层薄薄的毛毛躁躁的劣质红毯,被无数迈着友好或不友好的步伐的人踩在脚下,俗的艳气且布满灰尘。 啪嗒、啪嗒。 可是今天似乎不一样。黄明昊甚至觉得自己一脚踩进一块红丝绒千层,冷冻奶油吞下他的腿,红曲粉淹没他的衣摆,脚下乳酪般的质感让他摇摇欲坠诚惶诚恐。呼气,吸气,心脏收缩,膨胀,鼓起膨大动脉,将他原本的路拦腰切断,铺出另一条泛着银光、暗流涌动的路,那里通往小礼堂那扇虚掩的门。 黄明昊停下了脚步。他甚至感觉到一门之隔的那头,也有一颗热切的心脏。明明是邂逅,它们却热泪盈眶地共鸣,犹如多年未见的老友,悲悲切切。 他推开门。 昏暗的礼堂,潮湿的舞台,有人在舞蹈,仿佛在独自演绎舞台剧的独角戏。没有欧里庇得斯,没有莎士比亚,没有意想中的大悲大恸和突如其来的狂风暴雨,也没有苟延残喘的神明和充满希冀到让人落泪的空前白昼。只有熔金般的落日长河和纤细少年。那少年踩着节拍,回头垂眸,棱角分明的五官被残霞镀上一层金边,俊秀的脸孔暴露无遗。 他是在跳舞。黄明昊不懂舞种,只觉得有种欲断魂的凄绝美。朱正廷让他想起那丛樱树。它们每逢春日就满盈春意,开出一支支蜿蜒的粉白红,琼枝连理。但花苞并不美肥反而纤弱,实实在在的病态美人只能盛景一时。强有劲的春风颇有种吹散所有死魂灵的气力和意志,包括所有他眼里中看而无用的纸花。一吹便颤巍巍地抖擞出一阵花雨,樱瓣白得剔透。它似乎在吐露一曲悲哀泣歌,欲说还休,却无人问津。 世人皆说少年不谙世事懵懂无知,可一些滑稽言语和灵动眼神无声表露着这是少年才独有的一腔热诚。朱正廷亦是。他好不狡黠伶俐,翩翩舞步全精准地踩进黄明昊柔软心脏,使它惊慌失措地漏跳一拍。 亦或是加速。 咯噔,咯噔。 舞台上的人停止了舞蹈,惊慌失措地朝着黄明昊的方向望去。心脏跳动太响了。黄明昊后悔着想,却也无可奈何。 那双眼睛在瞥见黄明昊时惊讶地睁大了,静谧深潭突然被砸进一颗石头,徐徐流淌的节奏被硬生生扼断,不可避免地涌起蜷缩褶皱,一圈又一圈。旋即又平和。 蓦地脸上有些发烧,耳颊两侧悄悄爬上两朵微醺红云。仿佛有人稀释了一大杯红酒哗啦啦倒进空气里,被黄明昊吸进嘴里,因子不断膨胀,发酵,甜美的酒味萦绕得他头昏脑胀。偏偏还是在这个彼此都陷入短暂沉默的尴尬时刻。 他决定说点什么。 “你好……你刚刚跳的那个舞挺好看的。” 果不其然,朱正廷的眼睛像刚通上电的小灯泡,唰地猛然亮起来。 他像个眼睛亮晶晶的求表扬的小孩。和方才舞台上那个满脸人间不值得的悲痛欲绝的舞者截然不同。黄明昊觉得有点好笑,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是整日在舞台上光芒万丈,受人追捧习惯了的,居然还会因为一点小赞赏就高兴得忘乎所以。 不过好可爱。 “谢谢......你叫什么名字?” “黄明昊。”黄明昊静静盯着朱正廷的眼睛,那双眼睛澄澈空明得仿佛初日留白的天空,好看到黄明昊能在心里记一辈子。 “黄明昊……”朱正廷蹙眉,小声默念,手指在手心里比划着,似乎真的在认真地记下这个名字。旋即绽开一个好看的笑容,“我叫朱 正 廷。” 朱。正。廷。黄明昊在心底里默默地念这个名字,一遍又一遍。 “黄明昊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学舞,各种各样的舞蹈。”朱正廷起身,仔细拍掉练功服上的灰尘,白色的素净绸子上有一个苍劲的“舞”字。 “既然你喜欢,我就再跳另一段给你看吧。” 他屈腿,跃起,那股仿佛要冲破磐石唤醒灵魂的力量便从纤细的身躯里喷薄而出。某种隐秘复杂的想法像罪恶的玫瑰在黄明昊心底生根,刺痛又绮丽。 一舞终了。黄明昊坐在底下用力地鼓掌,单调却热烈地回荡在空荡荡的礼堂中。少年细润的皮肤很快泛了红。朱正廷很快地下台,抓住他的手揉了揉,柔声说:“别拍了会痛的,不要紧,我感受的到。” 我感受的到,你在向我鼓掌叫好,为我喝彩。即使语言动作不表现,但你的眼睛不说谎,那些赞美全一股脑儿跑出来啦。我受惊若宠我欢欣鼓舞,你可知我有多久没跳过这舞蹈?所以啊,谢谢你。 黄明昊感到心口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软化了。柠檬汽水在玻璃瓶里咕嘟咕嘟冒气泡,气泡接连碎裂得很活跃,却比不上他此刻犹如掀起一场骤雨般纷乱的思绪。 女孩子的友谊通过分享一包瓜子就能展开,少年亦是。一场莽莽撞撞的邂逅,一阵真情实感的掌声,一个肯定的讯号,都在大声疾呼着为你而来,为你破碎。这就足矣让他们勾肩搭背好的不可分割。 黄明昊想问,为什么你这么高兴?不,我的意思是你这种程度的舞者明明应该是高高在上惯了,理所应当享受满堂掌声。而你却因为唯一的观众,唯一的掌声而满足。 回答是如此简单,轻轻巧巧掠过他心底,惊起沉绵火山,劈里啪啦吞吐出赤焰星火—— “不需要高朋满座的雷鸣掌声,台下有你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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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
朱正廷一直觉得,雪是个很神奇的东西。 小时候,姐姐曾随口告诉他说,在初雪许愿很灵验。 可是他的家乡,多水易碎的江南却像容不得喧闹一样容不得雪,冬日里除了刺骨冷雨和呼啸冷风就再无其他。 再大些,他为了心中的梦想远走高飞,去了南韩。异国之旅总是孤独又艰难,日子的空洞只能用支撑着自己的信念和努力填满。某日傍晚,筋疲力尽的他一迈出门就踩进一片冰冷绵软。展目而望,室外已静静地铺着一块平整的雪地。他有些高兴又感到遗憾:还是错过了亲眼目睹鹅毛大雪纷纷落下的模样。他开始许愿:希望自己可以实现梦想,希望能有并肩陪伴的人,可以同ta一起笑闹,不惧狂潮,身上沾满雪片一起出逃。 他在南韩的心愿破碎了。沉寂一段时间后他终于又在廊坊得以重见天日。那日谈笑间,雪,就这样悄声无息地降临。风卷起雪花,大块雪片密密地遮挡着视线,天空同雪絮打成了一片,视线逐渐变得白茫茫。 他仰头,刚好一片硕大雪花砸在他脸颊上,如同深情的吻。 “正廷。” 一个雪球迎面飞来,快要砸中他时,被一只突然冒出的胳膊挡住了,碎裂。视线模糊中看到一个男孩,故作老成的无奈笑容还带着褪不去的少年稚气,满头金发上夹杂着雪絮,却依旧在很耀眼地闪。“你下次小心点啦,真笨。” “Justin。”朱正廷喊出男孩的名字。他想,姐姐说的话没准儿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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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印象
01 “你对朱正廷/黄明昊的第一印象?” 这不是两人第一次被问到这个问题。朱正廷老老实实地回答,而这位上戏高材生还不满足于仅仅口述,还活灵活现地重现了当时某个13岁的小男孩是怎样亮着手掌鼓起眼睛扮成小猫,“哇——”地从门后冒出的模样。 就像一只还没达到目的就先把鱼惊跑了的幼猫。黄明昊撇撇嘴,那时候还是未成年的小孩子嘛,皮是皮了点,虽然现在也没成年。 黄明昊倒也真实回答了这个问题。当时他看见朱正廷就是这样一身装扮,身裹长款羽绒衣,栗色蘑菇头上戴着可爱的发饰,戴着一副圆框眼镜,从头到脚怎么看都是一身乖顺学生气。但精明的小孩却本能地竖起保护隐私的盔甲,他不愿使这次邂逅变得人尽皆知,私自隐藏了一大半没有在镜头前吐露,故意和哥哥们打起哈哈,直到工作人员翻开下一个题板。 骗得了外人骗不了朱正廷。一出备采室朱正廷就拉住了黄明昊,不明就里地问个不休,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没穿羽绒衣,而且我也没戴那个发饰Justin你怎么知道的……黄明昊在心里默默翻了个大白眼。众人皆以为他们只是再平凡不过的宿舍撞见,一个计划失败一个没有被吓到,甚至朱正廷也这么以为。可只有黄明昊自己心里清楚,这是他一直埋藏在心底里的秘密,他不想与任何人说。 02 13岁,他独自拖着大大小小的行李箱远走南韩,不可思议之余还有狼狈落魄。黄明昊从小在四季温润如春的锦绣水乡生长,习惯性套上的几件单衣哪里抵挡的住异国的汹涌寒潮,身体先他一步对零下十几度的气温作出反应。他的鼻音重了不少,声音也比平常暗哑一些。只得哆哆嗦嗦地裹紧了羽绒服,将柔软的围巾紧紧缠绕了三圈,捂得严严实实。他踩着落日低沉的暮光,在琳琅满目的街头走走停停。 路过身旁的鲫鱼饼摊,有个胖胖的大婶操着一口快而流利的韩语,穿透摊位的袅袅白气热情似火地招呼他。哎?黄明昊有些迷茫地看着她比划动作,犹犹豫豫地靠近,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出国前他是参加过韩语考试,可这次临上场,紧张不安的情绪不断发酵冒泡,各种问候语在他脑子里全都不翼而飞。 “你好。” 熟悉的发音猛然钻进他的耳朵。来人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眉眼俊俏,正友善地看着他。他操着一口不甚熟练的韩语热情地和大婶寒暄,随后,他捧着两份热乎乎的鲫鱼饼,热情洋溢地塞给他一份。 “你是中国人吧?刚到韩国吗?” “嗯。”黄明昊小心翼翼咬下一口饼子,糯软的红豆馅暖化了舌尖,心立刻快乐地飞了起来。他含糊不清地道谢,刚想把买饼的钱给他,却被那人制止了。 “你还是高中生吧?出国留学吗?”他轻拍黄明昊的肩膀,似乎深有感受地说,“刚来总是很辛苦的,要加油啊。”随即绽开一个温暖的笑容。是一个毫无防备,干净漂亮的笑,好看到黄明昊心里微微一动。等回过神来,那人早已挥手告别,他只来得及看到他的背影融进汹涌人潮。他坐在木头长椅上,摘掉遮了大半张脸的米色围巾,晃晃脑袋,才觉得那双眉目有些熟悉。 晚上,黄明昊趴在宿舍床上点开他464个关注,找啊找。最后,手机屏幕上出现一个微博首页,是小僵尸的头像,他叫朱正廷,个人简介里注明,是乐华的练习生。 黄明昊当初关注朱正廷的微博,是被他过分好看的脸吸引,似乎还是个富二代,天天穿gucci。但他的微博总是寥寥内容,所以黄明昊点了关注后便很少再浏览,任凭他的主页淹没在464个关注之中。之所以对朱正廷存有印象,是因为他最近似乎变成了一个宠物博主,总是分享奇怪怪的生活片段。 “今天下班时捡到一只猫,它当时就蜷在宿舍楼前的草丛边。太可怜了[大哭]” “它爪子好尖啊,把我的衣服都抓的翻出毛边了。[图片][图片]” “为什么不吃鱼呢?猫难道不吃鱼吗?今天的饭也没动[大哭]。[图片]” “今天它把桌子上剩的鲫鱼饼吃掉了,好神奇。原来它喜欢吃这个,总算安心了。[图片]我的猫和我一样似乎都更喜欢红豆馅的呢” “今天下班的早,看见它在宿舍楼周围乱跑,也不知道小家伙怎么溜出来的[无奈]” “它越来越喜欢出来玩了,我真担心它哪天跑掉或是被别人抱走[允悲]” …… 果然,看见什么都疼惜,为了照顾小动物还得来回辗转,内心柔软的傻子。黄明昊默默想着,图片一一保存,脑海里反复回荡着刚才邂逅时,朱正廷那句“加油”。 加油。 朱正廷捏捏身上被汗水浸湿的衬衫,侧身走向练习室一旁的换衣间。他胡乱用毛巾擦了几下,从包里掏出备用的衣服。昏暗而狭小的空间里,他突然想起白天在鲫鱼饼摊的时候。他看见那个男孩,迷茫、举棋不定的样子像极了刚到韩国时的他,人生地不熟,一样的张皇无措。惹得他心口一阵发热,忍不住去向他伸出援手,即使他的韩语也不很顺溜。他对那孩子说的加油,不如说更是在对自己说的。当初他不顾导师的劝告来到南韩,才发现现实比他想的更残酷。比他努力的人大有人在,甚至还有人为了发光,不分昼夜拼了命地练。他也想当第一,所以他不能落下。 不知道猫有没有好好吃饭。他突然想到。不过,眼前得先扒完这段舞蹈。他叹了口气,加油。 他暗自默念。 黄明昊百无聊赖地挨个点进几个搞笑博主的首页收获快乐,直到看得困到眼皮打架。他刷新了一下微博,新弹出来的一条更新使他精神为之一振。 “它还是逃走了。今天为了扒舞回的晚,没想到开门就找不见它了。它没吃我给它买的红豆馅儿鲫鱼饼,大概是想留给我。可能它就是这样从它上一个主人那里逃出来的吧……或许流浪才是它的天性[心碎]” 这条微博显示为刚刚发布。 03 等到练习室里人都走净,朱正廷才小心翼翼地换上他的白色舞服。好久不穿了,他神情庄重地抚平褶皱,随着淙淙溪水般流淌的古典乐起舞。什么时候出腿,什么时候翻前桥,他都早已铭记于心。对舞蹈的热爱已经烙在他骨子里,在血髓里扎根,在他身上抽枝开花,吐露芳华。 即使感受到玻璃门后的目光,朱正廷也没有回头,他已经习惯了专于舞台。 “Justin这就是你的宿舍。啊,舍友是刚刚在练习室跳中国舞的正正。” “啊,谢谢姐姐” Staff走后,黄明昊掩住怦怦跳的心口,开始打量。屋子里有些凌乱,衣服堆占了大部分空间。桌上摆着一个相框,朱正廷和家人坐在一起在灿烂地笑。 在他逐渐习惯了韩国的生活,准备将那次偶遇稳妥搁放在记忆里时,很偶然地在明洞大街碰见一个星探,他热情地塞给黄明昊一份关于娱乐公司选拔新人的宣传单,纸上有乐华的logo明晃晃地对他微笑示意。 不知怎么,他神使鬼差地记住了宣传单上的地点时间,鼓起勇气参加了面试。直到最后公司通知他他通过了,他也只暗自惊叹命运太不可思议。不过,应该会见到他吧。黄明昊怀着渺茫的期待,跟在工作人员身后在公司里转悠。一点隐隐约约的古典乐引导着他在那扇玻璃门前站定。 那是一个白色的身影,时而凌空时而旋转,仿佛下一秒后背就要生出双翼冲破磐石的禁锢,决绝得仿佛要摒弃人间,却又像江南平和的细水,温软却柔韧,波澜不惊。那一刹那,黄明昊便确定了那个白色舞者的身份。 黄明昊掏出手机打发时间,翻开朱正廷的微博,暗暗数着朱正廷回来的时间。他还记得他吗?该怎么打招呼?他抚摸着衣服上被猫爪撕得翻开的毛边,一点一点揪着断掉的线头。 吱呀。门开了。不知是出自何心理,他下意识地做出了小猫样的姿势,奶凶奶凶,一如遇到陌生人便充满防备的猫。他能感受到来人摒得很平稳的呼吸,外面冰凉的空气扑到脸颊上,有红豆饼的香味袅袅飘来。 04 “Justin你对朱正廷第一印象是?” 是捧着红豆鲫鱼饼的过路人,是微博里的特别关注,是遥不可及的白色舞者。 是我的心心念念。 撞上朱正廷的第一眼,黄明昊就接收到丘比特发射出的的心动讯号。 ———————— 流浪猫之所以肯吃鲫鱼饼 是因为以前受过人类的伤害 担心食物有毒 朱正廷在猫面前吃过鲫鱼饼 所以猫才放下了防备 正如因为朱正廷向黄明昊伸出援手一样 他才敢放下防备的刺 去追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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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要谢谢你。你是推我一把叫我“加油”的,安慰我“不用硬撑也可以”的人,我的动力。 我的小朱同学。你是我永远的感情偏向。我既希望你更加成熟,能够在波涛汹涌的社会中安身立命,懂得无论什么时候最有用的,靠得还是自己的肩膀脊骨。我又希望你能够不那么快变得世故圆滑,我希望你永远都会快乐,无忧无虑,即使偶尔会哭,也是甜甜的眼泪。 祝23岁的你前程似锦,继续意气风发地走在开满鲜花的道路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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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握
整理word发现以前舞的小片段 大概是泰国场的 当我打开文档我就知道今晚必定是个无眠之夜 以下正文 他那黑而密的睫毛在颤巍巍地抖,簌簌滚落出几颗晶亮泪珠,就这样沉默地暴露在镁光灯下,在空气中张皇失措。朱正廷哭了。我一仰头,只见我俩在南韩的视频图像在大屏幕上一闪而过。以前日子多难熬现在就有多辉煌,即使这句话过于鸡汤,但形容我和他实在是太贴切不过。蓦然旧时上心头来,我懂他的酸楚难言。 他紧闭着眼睛,努力控制着呼吸和眼泪。我看着他这副模样蓦地好心疼。朱正廷遇到事总是想忍,忍忍就熬过去了,熬过去就是胜利,就是进步。朱正廷大概一直抱持着这个傻里傻气的想法闷声不响地走了好多年。他在南韩是这样,在廊坊也是这样。大概他这就是他小时候学舞留下的经验。他身上练舞留下的大大小小的伤疤都在无言倾吐。 他本可以不这样的,我多想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大悲大恸,即使做个普通人也好,做个出色的舞蹈家,做他的舞团首席,巡演全世界去迎接属于他的鲜花和掌声雷鸣。这样做他自己多好,即使这样不会遇见我,也不会有后来的故事。 身旁的队友被他这一举动吓愣了,木木地站着不知怎办才好。我在心里暗骂一声,第一个冲到舞台边缘拿了毛巾给他擦脸。他眼里那枚小月亮也在伤心地吞吐着气泡,颜色灰暗的不像话。朱正廷的眼妆有点花了,却更添几分迷乱风格的仪态。离他好近,我的呼吸突然有些絮乱,心跳澎湃不断攀升。 别哭了,我陪着你呢。我捂着耳麦,低低地向他悄声耳语。 回应我的是他无言紧握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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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人
奇妙的时光 真的很奇妙 我还是好喜澳洲爱情故事 ———— 有人相爱 有人夜里看海 这不是我们第一次来到海边,对我而言,不管国外国内,什么样的海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是和谁一起来的区别。朱正廷指着那边不断冲刷着珍珠般泡沫的平坦海滩,振振有词地说我们上次是站在礁石上的。 现在澳洲是凌晨两点半,换做中国是早上六点半,在往常,这个时候我们得起床去各种各样的拍摄地点上妆,朱正廷永远是起床气最大的一个,总是睡得和小猪似的,队员们总是心照不宣地将叫朱正廷起床的差事留给我。可他一到晚上就精神得恨不得夜夜蹦迪。这次来澳洲,新鲜事物更加眼花缭乱。白天在镜头前我们总是要刻意疏离,于是,静谧夜晚便成为了我和他的秘密探险。我对此总是甘之如饴。 我们的别墅后有一片无人海滩,这里是绝佳的隐秘地点。他在前面撒了欢儿似的跑跑跳跳,我跟在他身后沿途拾起一路破碎月光,小心翼翼收在怀里拼凑成他的眉眼模样。朱正廷拍了我一巴掌之后开始跑远,站在不远处极其幼稚地喊我,要我追他玩猫捉老鼠的小孩子把戏。我鼓足了劲儿向他奔去,脚趾沾满粗砺沙粒也不减慢步伐,带着微微咸腥味的海风冲进鼻腔。我们几近贪婪地大口呼吸着自由的空气,仿佛这样就可以融为一体。 朱正廷在远处的白色沙滩上站住了,他的头顶上方悬着一轮孤月,他眼底也映着一个沉甸甸的满圆。一束通透月光地从他肩头倾泻,掉在地上被他的背影打碎。月朗星稀,丛生的高大树木在夜幕中随风簌簌颤抖。 我时常想,朱正廷的眸子里一定藏着什么。不然为什么总是有一个亮晶晶的小光点在他眼底游移招摇。 它会随着朱正廷的奔跑动作而震动。它好小的一颗,一定是很脆弱的吧,我好怕它一不小心就跌碎在沙滩上无人闻讯。朱正廷那双漂亮的眼睛眨啊眨,那枚铜元似的小光点也跟着蹦跶着,璀璨的很。我说不清它的颜色,带一点秋日落阳的淡黄,掺一抹云絮的柔软雪白,混一丝凌晨时分的黯淡。甚至它连形状也在不断改变,缺了又圆圆了又缺,有时还是不规则。 我终于想起来那枚光点像什么了,像月亮。 朱正廷好狡猾,不在沙滩上跑,反倒像鱼一样哧溜一下钻进了海,引导着我去寻找他的踪迹。月光很亮,熠熠闪光的海面涌起温柔波浪。仿佛几亿光年外的星体被横空劈碎,劈里啪啦坠落,融为了深海的一部分。 正在我对着那些晃眼海波发愣的时候,噗嗵一声,我看到朱正廷从水面破出。湿透的衬衫勾勒出他精致的肌理,青白色光从他水光潋滟的唇边溜走。那颗小月亮变得很圆,在他眼底很饱满地闪。 他慢慢靠近我,一步,两步。瞳孔里盛满一个颤巍巍的满圆,殷殷白光,一步三晃。 三步,两步,一步。终于,我与他只剩下半片睫毛翼的距离,呼吸絮乱,吐息温热,睫毛清扇,像极了羽毛瘙痒。 我迈进一步。终于,连那半片睫毛翼的距离也没有了,于是我抬眸对上他的眼睛。 咔嚓。 月亮碎掉了,他眼底只盈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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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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